林靖雁的解離症

林靖雁的解離症

2014年7月11日 星期五

QA:為什麼是這六個導演?



Q
為什麼是這六個導演?

A
邀請他們參與的理由每個都不相同。


以《林靖雁的解離症》是一個主體來講,我想要在裡面找到完全不同、甚至衝突感強烈的各種人格。


張犄米是我第一個找到的導演。
犄米是六個導演裡面最早知道我有解離症的人,在最開始的計畫介紹也稍微提過,去年在演他執導的戲的時候,演出前解離症病發,便是這個計畫發起的最開始。每次在他面前,我都會有種被看穿的感覺,好像他完全知道我在想些什麼,或者我怎麼使用我的身體,甚至是過去我生活的方式以及樣貌。好像他比我自己更能知道我自己的一切,如果要說的話,他對我來說是一個知道所有事情的人格,這個人格在這個主體的位置非常重要。


第二位確定參與的導演,則是一位不公開姓名的導演。
他是我在我身邊看過最自我的人,是一個非常喜歡以及需要獨處的人。我在邀請他的時候,其實是以他並不會答應這個邀請的前提下提出的。而令我意外的是,他猶豫了,他說讓他想個幾天,然後幾天後他回信,說他非常有興趣參與這個計畫,也稍微構思了一下,但因為作品需要,他的前提是他可以匿名參與創作才願意,我覺得不願現身的人格之於這個主體是有意義的,便同意了這個要求。


第三位導演,是林文尹。
比起前兩個人,我其實跟文尹不是很熟。當初想到要找上文尹主要是因為兩件事:第一個是,2013春放藝術節,我是工作人員,也因此會在場內看到演出,文尹那時候做了一齣戲叫《瑪麗安於主後2013吃著煎餅》,我看了十次,竟然也就哭了十次,而我自己卻不知道原因;第二個是,我其實有偷窺人家網誌的習慣,之前在他的網誌看了一篇標題《小兔子與小湖湖》的文章,也是看了莫名其妙在電腦前流淚,好像碰著他的創作,我就會處在某個相同的單向狀態,於是我邀請了他。


第四位導演,小冰林鈺軒。
和小冰是在去年的《分開住院》讀劇演出認識的,那時候的她,印象中總是皺著眉頭想著事情,和人總是保持著一個短卻能被看見的距離。而後來在我找尋導演的期間再次碰見她,小冰那時充滿自信的和人說著話,笑的很開,樣子非常美麗,那和我之前印象中總是皺眉頭的小冰有好大的差別。那時跟她說話好像能看到她的靈魂,纖細優雅卻不脆弱易摧的靈魂,那個狀態明明如此衝突卻又是那麼的溫柔,我沒想太多,那天晚上後便寫信向她確認是否可以參與計畫,她同意了。


第五位導演是大墨,王墨林。
我晃頭晃腦的在臉書上問大墨能不能跟我約在牯嶺街聊天,然後晃頭晃腦的跟大墨見了面把自己的事情講了一次,以及我要做的這個解離症計畫,大墨聽完非常緊張,要我趕快回去南部,說我待在北部太危險了,這裡不適合我繼續待著,太可怕了,諸如此類的話講了非常多。又過了一陣子,大墨說哦!原來你是要做一齣戲啊,你上次又沒有講清楚,諸如此類的話說了一些,突然他就答應參與計畫了。大墨是少數聽過我的事情之後要我立刻回家的人,而原因單純只是他擔心我不安全。如果解離症跟逃避有關,一個誠實的人或許可以看清某些現實。


江源祥,第六位導演。
在這個計畫產生前,我完全沒有跟他說過任何一句話,我甚至沒聽過這個人。我那時想的是,在這六個人格裡,我要試圖去建立一個我完全未知的人格。於是我寫了訊息給他,僅僅只有說明主要的計畫架構,也沒有向他說明我為什麼想邀請他的理由,他竟然也就答應了!然後,在他答應了之後,我才去看了他今年導演的作品《傻子的一生》,那是一個與我所做的、所接觸的,完全逆方向的演出,一個我完全無知的世界。一個在乎當下立即感受並且將其表露無遺的世界。



(photo by 黃煒翔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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